月色朦胧,他能清晰看到乔家的灯已经尽数熄了,昔日热闹喧嚣的乔府此时格外寂静,放在以往,此时都还是灯火通明。
乔岳此时,在干何事呢?
贺之漾思索半晌,迷迷糊糊的回房睡下,心里却忐忑不安。
时而梦到乔家倾覆,众人哄笑的模样,时而梦到乔岳踩着滑板沉默离去,自己如何呼唤,他也未回头的场景……
一觉醒来,贺之漾怅然若失,说来好笑若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儿,还真不知晓自己会如此担忧乔家的安危。
诏狱里,吴德心思烦乱的踱步,他被关了几日,愈发看清了诏狱的暗无天日。时时听着耳边的惨叫连连,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心理崩溃,他早已等得不耐烦,黎霄却始终没出现。
吴德心里也不免有几分忐忑,按照原本和黎霄的约定,他只要吐出乔家,就万事大吉等着拿钱走人即可。
他心里有了底,一被审问,自然就松了口说自己和乔岳是同党,不管是选题还是入场,皆是在乔岳的帮助下进行的。
只是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状纸也写了,也画押了,但眼下看守并未放松,反而愈发虎视眈眈。
而黎霄径直拿走了他的状纸,却从未再露面过。
吴德正犯嘀咕,忽觉得面前一片阴影袭来,他抬起头,却不由得一怔。
凑着诏狱阴晴不定的烛火,他看清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极为冷戾年轻的男人,双眸如星长眉入鬓,身上的气质却如寒潭般难以让人亲近。
吴德和他对视,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突。
乔岳目光锐利,语气在暗夜中听起来很淡:“你是吴德?听说我给你透了题?还专门把你放入考场?”
此言一出,吴德立刻知晓面前站的是乔岳,他平日里知晓乔岳的名声,但当时和黎霄在一起勾结陷害,并未深想此事的可怖,如今却有种和阎王耍心思的后怕,想起自己做的事儿,整个人已经忍不住瑟瑟发抖。
心里胆怯,嘴上却硬气了片刻:“哼!状纸上都有,我已经写好了供词,你又何必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