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自缢明志,我们才被放出来。自那日之后我便晓得,很多事情……不是我该插手的,冒然出手,只会招来祸患。”
乔岳看向贺之漾,语气郑重又沉痛,似乎方才平静的人根本不是他:“所以那日,我说的尽是混账话,不是说给你听,是说给我自己的……”
贺之漾此时才晓得,乔岳长篇大论,归根结底还是想来给他道歉。
乔岳认真又执拗,不惜把所有的往事都袒露在自己面前,唯恐自己真的为那句话和他生分……
贺之漾轻扯唇角,露出一丝自嘲。
他觉得自己真他妈挺没劲的。
他从未晓得乔岳的过去,又如何能有立场指责他的当下?
自始至终,他什么忙都未帮上。
自作主张的去找黎霄,却并不知这潭水深不见底。
没心没肺的去寻乔岳,却从不晓得他的苦衷和难处。
乔岳在前方谈笑斡旋,自己却为了那几句冷言冷语赌气。
贺之漾突然挺鄙视自己,也挺为乔岳不值得。
这样一个没什么本事,从未和敌人较量过的他,也能劳驾锦衣卫费尽心思诚恳迫切的解释一番?
贺之漾苦笑摇头:“岳哥你不必再说,此事是我不晓得轻重……”
乔岳的眼神灼灼的望着自己,贺之漾道歉的话说不出口,莫名多了丝从未有过的羞赫。
“……以后若再有类似的事,我都能和你一同去。”贺之漾双眸亮亮的,收起了一身警惕而扎人的刺,低声开口:“我也不愿你独自去对付那些人,我就算暂时还帮不上忙,也不会半路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