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一片狼藉,黎霄丝毫不为所动。
他们锦衣卫生在泥沼,能做的,不过是浮沉而已。
泥沼最快吞没的,绝不是无能之辈,而是那些挣扎脱身,妄想寻觅青天之人。
他一直觉得乔千户比他更懂得这个道理,却没曾想,乔岳终究棋差一着。
朝令夕改,心存善念,对于旁人毫无挂碍,对于锦衣卫来说,这一瞬的犹豫,足以致命。
此时,胡同口,畔君头戴笠帽,已默默等待多时。
他从老鸨嘴里得知乔岳许是倾慕于他,思索几日后,还是决定攀这一层关系。
既然黎霄不中用,他只能亲自来一趟。
今日他早早洗漱装扮,费了很多心思画了时下最流行的泪痣,望去甚是楚楚可怜。
他猜想乔岳心动八成是看上了自己的身姿,还特意穿了当时送信的衣裳。
到了掐定的时辰,果然看到一人遥遥走来。
畔君鼓起勇气迎上前,壮着胆子叫了声:“乔千户!”
乔岳停下脚步,冷漠的扫过眼前头笠遮面的男子,他身形如山,吹不起丝毫波澜:“何事?”
“小人不是第一次来找千户。”畔君定定神,轻柔的掀开如雾般朦胧的纱幔,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眸和眼角的泪痣:“小人曾经来锦衣官校,向千户递过……信件。”
乔岳已然明了,冷道:“哦?”
畔君:“……”
他本以为乔岳听闻,定然有所波澜,结果对方却连眼皮也未掀起,他只能艰涩的继续往下说:“小人……仰慕千户大人多时,若千户有闲暇,畔君愿随时侍奉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