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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岳轻描淡写:“锦衣卫执掌刑狱,自然要练习力度,以便日后谨慎行事。”

贺之漾皱眉,只觉得匪夷所思:“那供你们练习的又是何人?他也太可怜了吧。”

“从诏狱提的人犯。”乔岳被贺之漾鄙夷的眼神刺得不舒服,难得解释:“本是死有余辜之人,有何可怜?”

贺之漾较上真了:“哦?敢问乔千户,他既然进了诏狱,那所犯哪条律法,罪责又该判何种刑罚?”

诏狱逮人向来无章法可循,且不遵法例,处置手段又残忍毒辣,向来被世人诟病。

“怎么?”乔岳心生不耐,冷下面孔道:“你是来审问我么?”

话音刚落,门内又传来一声可怕的哀嚎。

周遭荒草凄凄,渗出沁骨的寒意。

贺之漾撇撇嘴,算了,和没人味儿的朝廷鹰犬废话干嘛。

“乔千户您接着忙,看您日理万机,这早点想必也没功夫用吧?”贺之漾不愿和他多话,直接上手把牛皮纸袋抢回来:“这是许姨专门留给你的,她念叨好几日了。还说看你每日来得早,定是没有用早膳的习惯,她把你当拔刀相助的大善人,结果你在这儿残害百姓呢?”

贺之漾根本不给乔岳反驳的机会,小嘴叭叭叭一说,几个大帽子立刻盖乔岳头上了。

乔岳挑眉不语,这番话,他的确没立场反驳。

他是锦衣卫,不说臭名昭著,也和良善没太多关系。

只是看贺之漾这气咻咻的模样,倒仿佛失望得紧?

还有许姨……竟然惦念他用不用早膳。

除了早亡的母亲,又谁曾惦念过他的一粥一饭?

他阳奉阴违随手行“善”,倒有人被他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