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压抑逼仄的京城冬日,云开雾霁的天色已经很久,很久没出现过。
乔岳轻扯唇角,望着贺之漾身影渐行渐远。
既然生了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那自己……便冷眼旁观他多撞几次罢了。
冯境正咕嘟嘟抱着水壶喝水,看贺之漾气势汹汹走出来,不由一怔道:“漾哥,怎的了?”
他方才看乔岳也尾随漾哥而去,又看贺之漾脸色这么臭,难道是两个人又起了争执?
“无事。”贺之漾拍拍他肩头,神色平静:“好好休整,赢了他们,我们去吃炙肉。”
侍卫挥旗,下半局比赛再次开始。
发球,越位,贴地横扫。
长传,扣球,见招拆招。
明眼人皆能看出,下半场比赛节奏加快,不论是国子监还是锦衣卫,出招皆迅猛激烈,攻势很猛。
贺之漾依旧一身朱衣,背后的金线在阳光直射下格外显眼,但人却不再像上一局那般张扬轻狂,眉眼压低,全身如蓄势待发的箭,绷得很紧。
锦衣卫拼了命和他多次交锋,皆丝毫没讨到便宜。
攻守不断变换,乔岳亦毫不客气,几次贴身围攻,仗着身形优势逼得贺之漾收手。
看台上的人为国子监捏把汗,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全身心认真投入,甚至暗暗期待国子监赢到最后。
乔指挥使在看台上冷眼看着儿子左右突击汗湿衣衫,不由微微眯起眼眸。
一场蹴鞠赛而已,谁准他在众人面前展露情绪和锐气的?
这般易于被挑动,如何沉稳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