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荧笑了下,心说,宝宝那么小怎么不闹腾,只不过操劳的并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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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裴慕隐漫不经心地坐在老板椅上,和以往一样板着俊脸。
仔细看的话,其实他有不太明显的黑眼圈和红血丝。
不远处是高管主持季度经营工作例会,他左耳进右耳出,甚至一度出现了幻听,觉得女儿在耳边哭。
昨晚跟月嫂怎么学着换尿布、孩子噎奶了怎么办,哄女儿哄到了眼皮打架。
裴羽乐喜欢躺在小推车里,还没习惯睡床,一放下去就会睁开眼,无辜又可怜地盯着她父亲。
小婴儿没到可以睡整夜的程度,隔两个小时喂一次,迟一点就要嘀嘀咕咕地叫,再揪着裴慕隐玩一会,筋疲力尽了才恋恋不舍地闭上眼。
累归累,但家人的陪伴很有必要,他兴冲冲的,也不想缺席孩子这个阶段,就只能辛苦一点。
“羽乐怎么样了?”散会后,裴父问。
裴慕隐道:“挺好,本来五斤多,现在长了三斤,脸上肉嘟嘟的。”
裴父说:“看医生发来的照片,她长得越来越像你小时候。”
“长相这事说不准,我倒是希望她像祝荧一点。”裴慕隐道,“以后肯定有很多人喜欢。”
在电梯间接受了几位董事的祝福后,他回了趟办公室,把待签字的文件过目一遍,写上了名字。
皮料稀有的公文包有点沉,被里面的东西撑起来了一点。
秘书瞟了好几眼,没敢问老板从疗养院里过来带了什么玩意,怎么这么多,放下去的时候还隐约听到了铃铛声。
其实里面是逗弄婴儿的手摇铃,还有纸尿裤。
有次裴慕隐出门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裴羽乐被带到了一楼的走廊上,正在朝祝荧和月嫂作天作地,难受得上气不接下气。
打那次之后,裴慕隐就随身带这些东西了。
之后孩子回了家,依旧有两个月嫂全天看护,懂事了一点以后被许砚接去照顾,祝荧也回到实验室补上了进度。
如裴慕隐所愿,裴羽乐一天天长大,确实是个美人胚子,鼻梁有点像他,眉眼更像祝荧。
披着漂亮皮囊的灵魂并不那么文气,尤其她即将要到猫嫌狗厌的年纪。
抓周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画笔。六年后,许砚住的公寓墙壁没一处是干净的,被她画满了涂鸦不说,还往上面贴了很多卡通贴纸。
最近这段时间,会客厅的古董花瓶里开始出现奇怪的东西。
譬如白煮蛋的蛋黄、画得乱七八糟的手帕、老师奖励的被她吃了一半的糖果……
许砚没有阻止她的行为,等到裴慕隐和祝荧过来接女儿,花瓶都被她的各种“垃圾”填满了一大半。
裴羽乐毫无搞破坏的自觉,看到父亲和爸爸来了,根本不心虚。
她高高兴兴地换上了最喜欢的衣裙,摇摇晃晃地踩上沙发,用蝴蝶结发圈给祝荧扎辫子。
祝荧无奈地被她的小手笨拙地扎了双马尾,扭头让女儿乖一点。
裴慕隐的眼神不断地往花瓶那边飘去,再被祝荧的打扮吸引了视线。
他幸灾乐祸:“祝教授,今天怎么这么好看?”
留在T大任教的祝荧已经被评为了教授,看裴慕隐跃跃欲试地想拍自己此刻的形象,别扭地撇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