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所以你就有办法看着我去死。”
对不起,我一般不是个极端的人,我信仰中庸主义,但我一旦极端起来也很不是个人了。
他摸了摸我的脸,说:“你别故意讲这些话。”
我松开他的衣领子,说:“那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了,我走了。”
然后我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离开之后就赶紧去找了余牧雄。
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朝人发脾气,把滚烫的冒着热气儿的茶水倒了新来的小白脸一身,质问小白脸是不是要烫死他,每个人都想他死,小白脸肯定也想他死。
小白脸虽然怒不敢言,但想必心里是被狗日了。
余牧雄还要接着发脾气,他手下人说了一句:“大哥,杜清荣来了。”
好嘛,一个小弟也敢叫我的名字了,看来余牧雄是要掐死我了,还好我带了跛叔和小帅以及等等等。
余牧雄硬生生把骂人的话吞了回去,抬眼瞥我,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朝我扔东西吐口水,而是无比冷静地朝其他人说:“你们都出去。”
他太冷静了,这不像他。上帝要让他灭亡,首先就要让他冷静。那他怎么不他妈的早点去灭亡啊!
我朝跛叔说:“你们也出去。”
跛叔朝余牧雄打了个招呼,就朝我低声说:“我们就在门口。”
人都出去了,我走过去给余牧雄烫杯子倒茶,端到他面前。
他也没有喝的打算,只是冷静地看着茶杯,然后问:“去看过他了?”
我说:“刚从他那里过来。”
他说:“有话就说吧,别绕弯子。”
我说:“那我就直说了,我希望谁做的事谁去担责任。”
他说:“哦,整件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你应该怎么担责任?别这种眼神看我,你自己想想,不是你的话,我们早就安排好了,动手根本不会留证据,谁也不用担这个责,是谁跑进来闹的?”
我说:“是你逼我闹的。严清楷是我朋友,余世华是我男朋友,杜世敬是我爸,他们仨都在那里,你想把他们都扯下水,还想杀了其中一个人,你让我装不知道?你也不用装了,你就是故意把我爸扯下水的。余叔叔,到现在我也这么叫你,做人总要凭良心,不讲良心就讲你们的义气,我爸这些年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有数,你怎么对他的你也心里有数,吃相别太难看了。”
余牧雄笑了一声,说:“所以我跟你不是一路人,讲什么义气,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我说:“电影看多了的人不是我,是余世华,我来之前他跟我发表了一通义气说。”
余牧雄不说话了,也不笑了。过了很久,他才问:“你以为是谁让他这么蠢的?”
我说:“你。”
他不屑地说:“别到了这个时候甩这个锅给老子。”
我说:“我从来不会跟他谈义气,要谈我只会跟他谈法律和社会公德。”
余牧雄微妙地露出了一种微妙的服气表情,当然这是我信雅达的翻译,你可以直接理解成他露出了看神经病的表情。
我说:“我来也没打算说服你做什么,只是来看看你,他要是出了事,你的老还得我来养。”
余牧雄看神经病的眼神直接乘以2。
他才神经病,他智障,他以为等他又老又没权和钱还瘫痪的时候除了余世华以外他那群儿女还有谁会搭理他似的?
我继续说:“以后有什么事你打我电话吧,不过也别指望我太尽心照顾你,我这是看余世华的面子上。”
说完我就转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