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叔说:“我哪能知道。”
我说:“哦。”
跛叔你真的变了,你以前都不这么敷衍我的,实在不想告诉我都会瞎扯一个理由的,这是态度问题,你都不爱我了,你说是不是连你也要跟冰店老板做试管去了?
我俩相对无言地过了会儿,跛叔可能也意识到了我的失落,就酝酿了一下,很有些感慨地瞎扯道:“都是感情用事吧。”
都图什么呢。
我想起了跛叔跟我说过,应心以前有过一个特别好的男朋友,后来也结了婚,就是肖飞他亲爸。但是后来男朋友神秘死亡,矛头指向了余叔叔。这就是笔陈年烂账,太可怕了。
人和人在一起就图个两情相悦,真不知道余叔叔非得横插一脚有什么意思,天下女人多得是,也不见得不会有跟小可爱一样瞎了眼的女人喜欢他。
非得死缠烂打一个讨厌他的人,无非是骨子里的征服欲在作祟吧,神经病,为了一己私欲搞出别人的悲剧,居然还能这么多年吃香喝辣要风要雨的,这个世界也是挺不公平的。
当然,我没什么立场说这话,算了不讲了。
我在家里的第一天,写毕业论文。
我在家里的第二天,写毕业论文,跟阿Bo学吉他。
主要是阿Bo他练他的,也没搭理我,我纯粹旁听,搬着个板凳坐在他房间门口安静乖巧地听,还负责鼓掌。然后他就面容抽搐地把门啪地关上了。
我应该一开始录个像,下次跛叔再劝我跟小妈搞好关系我就把这录像甩他面前去。
我在家里的第三天,写毕业论文,陪我爸画画。
主要是阿Bo给他磨墨他来画,而我自己磨墨自己画。
在我爸好几次就想画到阿Bo身上去却被我幽幽的眼神所阻止了之后,他让我下楼去收快递,然后把门啪地关上反锁了。
气死我了,气得我去给我妈上了三炷香,再把檀香和小喇叭搁遍了我家的各个角落里,客厅音响也打开着,放佛音。让你画,让你画个够。
在我爸要打我之前,跛叔及时赶了回来,眼疾手快地吩咐一群人去关音乐,再手脚利索地稳住我爸,边朝我说:“清清,有客人。”
我扭头一看,是严清楷。
在他面前,我是很要面子的,立刻就恢复了风淡云轻风平浪静风华正茂的脸,高贵冷艳地对跛叔说:“让他们手脚快点,我才出去几天家里乱成这样子了,还要不要来人了?”
这种心理我自己都觉得怪怪的,以前我都是藐视严清楷的,但从我知道他是FBO之后就莫名其妙地在意起来。
可能人类称这种感情叫嫉妒?
或者雄性称这种感情叫竞争意识?
以前他永远都是输的,但现在我在心里觉得他在某些方面赢了我。
至少他是FBO,听起来好高端。
而我,只是芸芸众生,还是岳父岳母都他妈跨国犯罪的那种,得在他面前夹起尾巴做人。
明明我小学的时候是比他厉害的。
没人规定我不能羡慕嫉妒恨,我也会心理不平衡的。
我俩就这么相对无言地互相看了大半天,直到跛叔给我们送茶过来。
我这才回过神来,仔细地看了看严清楷。他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好,大夏天穿着长衣长裤,脸上全是淤青,像是被人打了好几顿。
我意思意思地问:“这是怎么了?”
他说:“没什么。”
我也并不是很在意,就没继续问了,改成问:“你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