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考虑,我决定还是先在各行各业转转再说。
不过我室友倒是挺想留校的,他的性格比我能沉下心多了,也单纯多了,挺适合搞学术,关键是这前途是能迅速看得到的光明和稳定,他现在身边情况那么复杂,如果能留校,至少能少一个烦恼面。
我看着室友,问:“你是不是想留校?”
他正在剥香蕉皮,闻言抬头看我,想了想,说:“嗯。”
今年名额就两个,他如果想,就最好跟着老师把这个项目做成。
我俩沉默了很久,我问:“你说我冒名顶替你去跟这个项目的话能不能行?”
室友超级感动,然后说:“你可能会被老师打死。”
我说:“试试啊。”
室友:“别试,他最讨厌别人搞小动作了,等下偷鸡不成蚀把米。”
好吧,我不应该有这种不正当的思想,还没出社会就被黑色暗流腐蚀到了,以后我怎么能理直气壮地向组织发誓我永远不贪污腐败?唉,能说出这句话证明我还有救,毕竟绝大多数人发誓的时候并不需要理直气壮,或者不管怎么样都能理直气壮。
我们仨愁了一会儿,室友说他回头跟老师谈谈心,能留在本市远程操作的事情他就尽力远程操作,毕竟他摔的是腿又不是手和脑子。机会是要靠争取的,不尝试一下就颓废放弃这不符合我们寝室的人文精神。
正说着呢,应阿姨又给我打电话了,问:“是小杜吗?”
我说:“是的,应阿姨您有事找我?”
应阿姨说:“也没什么大事,请你过来吃个饭,不知道方便吗?”
我跟你儿子分手了,不方便。
我说:“方便方便,您在哪?”
我能怎么办,岳父已经被我彻底得罪并将长期彻底得罪,不能再得罪岳母了。
我匆匆地赶到了应阿姨约定的地方,顿觉这是一场鸿门宴。因为除了应阿姨之外,还有我爸、阿Bo、跛叔、陆领、余叔叔、小可爱、马总等等人。
和余世华、严清楷。
大家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吗?
没有。
跛叔坐在上菜的位置,见我来了忙起身道:“荣少来了,您坐这。”
余世华本来正跟严清楷说话逗笑拍他头,闻言抬头看我一眼,又点了一根烟。
我走到阿Bo的身边坐下。
阿Bo正无视一桌的大佬,塞着耳机低头玩手机。他就是这么狂帅酷霸拽,我爸惯的。我要是这么做,我爸能打断我的腿,不要问我为什么如此笃定,呵呵。
应阿姨笑着说:“都来了就上菜吧。”
我埋头吃菜,偶尔瞥一眼阿Bo的手机,他在玩某换装游戏。
我:“……”
我发现,人性是很复杂的东西,复杂到年轻的我根本看不透它。
我爸又给阿Bo夹了一筷子菜,沉声说:“先吃饭。”
阿Bo理也没理他,把体力值用完之后就从我爸的衣兜里摸出手机,拽过我爸的手摁个指纹开机,然后打开同款游戏继续刷,顺便还冲了一万块钱。我看到了,他随随便便就用我爸的手机给一个换装游戏冲了一万块,如果我没看的话,他是不是要冲十万块?
我很悲愤。
但悲愤也没用,我应该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