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也就“无耻”的道:“那臣就安心了。”
………………
夜已经深了,熙景帝索性留萧衡宿在宫里,自然那四个宫女也就顺理成章的去服侍他。
萧衡住的地方离熙景帝的寝殿尚远,可他就是能隐约听见寝殿里的动静。
他已经梳洗完毕,只着中衣,背手站在窗前。廊下宫灯将黑暗驱逐出一射之地,清朗的星空虽无月,却透着一股子清亮。
四个乐姬垂首敛衽,不发一声,温驯而沉默的等着萧衡召幸。
萧衡望够了外头看不见风景的风景,这才回身,他淡淡的打量着这四个宫人。
虽面色平静,可心里却是翻江蹈海一般的恶心,血脉里像是着了火,突突的要顺着出口往外奔涌。
他知道那酒里有东西,是催发之物。可他并不渴望那种由女人带来的欢愉,望着眼前漂亮、妖娆的宫人,他除了恶心就是痛恨,尽管这痛恨毫无道理。
二十四年前,他的亲娘就是这般轻易而随便的由老皇帝随手一点,就指给了梁王。
在他看来,这些女人不过是天下人理所应当的给他的供养,一批又一批,一茬又一茬,他不管世道如何,不管百姓们的生活如何,总之只要他高兴了,只要他舒服了就行。
可他根本不知道,这也是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而不是韭菜,不像韭菜那样,一镰刀割下去,没有任何汁液,相反还会再生。
每一个生命的背后,就是一个家庭的离别,是每一个女人的悲剧,甚至是她的子女们肝肠寸断的生死和挥之不去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