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这种成果,可有谁真的关心过萧衡是否天生恶人?他又是否愿意做尽手沾血腥的恶人?
以前碍于父子孝道,萧衡不得不为梁王卖命,可是死过一回,他也算在某种程度上抵偿了父子亲情。
至于别人,他凭什么无偿,有偿的也不行,他凭什么要为着别人,而枉顾自己?
苏绾轻轻叹了口气,道:“二姐姐,我再叫你一声二姐姐,萧世子是你自己选的,在选之前,你没想过他会再续弦的吗?”
当然想过,可是事情没发生的时候,人人都以为自己是那个幸运儿。苏绣何尝不是报着万分之一的奢望?
万一秦氏是个软懦的性子呢?
万一萧徇肯看顾她一二呢?
万一她能一举得男呢?
这其中哪怕只有一个万一,她便可以在梁王府立足。可谁成想,哪个“万一”也没能实现呢?
苏绣悻悻的道:“没想过。”
所以她有多可气,就有多可怜,横竖苏绾是永远没有苏绣那种蛮不讲理的底气的,但她有拒绝的权力。
其实如果只是她自己,她是不吝帮苏绣一把的。从前闺阁之中的姐妹旧怨,和苏绣的性命相比,真的不值什么。
苏绾可以以德报怨,但她绝不会替萧衡揽这份差事。
苏绾苦口婆心的劝苏绣道:“都说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多说无益,但临别之际,蒙你相送,我送你最后几句话吧。我不觉得萧徇是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但你也未必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你好自为之吧。”
苏绾说完这话,就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