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师妹的声音:“主持叫静安。”
苏绾一听是叫自己,忙应了一声。
她忍着冷,一边吸气一边穿好衣裳。
同住的师姐笑话她:“你怎么这么怕冷?屋里好歹笼着炭盆呢,虽不至于温暖如春,可也没你那么夸张吧?”
苏绾陪笑:“我怕冷,师姐你看。”
她伸出手臂,果然,皮肤上已经起了一层小米粒大小的鸡皮疙瘩。
师姐便道:“可怜见的,这还没到数九隆冬呢,这时候你就冻成这样,那时候你可怎么好?也不知道师傅这么晚了叫你什么事?”
苏绾没多想。
她无父无母,萧衡又生死未知,在这庵里大半年,她就像是被亲族遗弃了一样。固然觉得凄清可怜,但没有牵挂惦念,倒也没有各种狗皮倒灶的鸡毛事。
起码清净。
………………
苏绾被带到主持的禅房,见屋里已经围了三四个师姐。
主持正和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说话,隐约能闻见寒凉的空气里有血腥味儿。
嗯?什么人受伤了?
那男人回头,借着微弱阴暗的灯光,苏绾瞧见是萧徇。
其实有一刹那,她真的以为是萧衡回来了。
毕竟是兄弟,虽说不是一母同胞,但有时候两人的五官眉眼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尤其是在这样阴冷又昏暗的黑夜,很容易让脆弱的人生出错觉。
如果是从前,苏绾绝对不会认错,萧衡和萧徇个子差不多,但萧徇偏文弱,萧衡却自带铁血金戈的冷硬气质。
可大抵是因为太怕冷,而她仅有的温暖的记忆是萧衡的怀抱,所以她很可耻的产生了虚弱和委屈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