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被骇破了胆,再没人敢提立太子一事。就是几位皇子也不敢直戳其锋芒,不过是各个韬光养晦。
别人尚可,梁王却不行,不管怎么说,他是现今皇子里最年长的那个。
他什么都不做,会让父皇轻视。一个没胆魄的皇子,也不足以在朝臣中立起威信。
可他但凡有异动,谁知道陛下会不会顾念父子之情?
萧徇也跟着沉默。
皇祖父和父王以及几位叔父都不同程度的各有疏远,孙子辈就更是难得见回龙颜。
反倒只和萧衡亲近。
偏偏他对萧衡的态度,也不是有多器重的模样。人人都瞧得出,萧衡不过是他的刀,早晚有卸磨杀驴的那天。
萧衡的性命固然可忧,那么梁王府呢?到时候皇祖父会不会以此为借口,顺带着将梁王府整个连根拔起?
可梁王府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坐以待毙,那未免死得太憋屈了。
萧徇问梁王:“三郎是什么意思?”
梁王不耐烦的揉了揉眉心,没好气的道:“他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你皇祖父怎么吩咐就怎么做。”
梁王语气里满是嫌弃,可他心知肚明,萧衡虽说看似是他的左膀右臂,也着着实实的是在替梁王府做事,看起来父慈子孝,兄弟助益,可其实他永远和谁都不冷不热,疏离淡漠。
尤其和他这个做爹的,总在不经意间透着刻骨的凉薄。
偏偏他年轻,又仗着在陛下跟前越发得宠,对梁王府,对梁王这个做爹的,越发了少顾忌和忌惮。
梁王真不敢说了解这个儿子,也不确定他对这个家,对他,对几个兄弟们,又有多少骨肉亲情,更不敢断定他日会不会做出骨肉相残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