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苏绾纤细、轻盈,好像没什么重量。
一路走一路颠,可她全身心,毫不设防的偎在萧衡的怀里,全无所觉,睡得十分踏实。
萧衡时不时的低头看她两眼。
说她没心没肺吧,她居然能为自己住的院子被人占了,就买醉消愁。
说她自尊敏感吧?她这会儿又睡得像头猪,被人卖了也不知道吧?
萧衡嘲弄的笑笑。
家有什么可留恋的?
男儿志在四方,四海都可为家。
女孩子就更是了,长到豆蔻年华,注定要出嫁,从她出生落地开始,就注定了她是要离开家的宿命。
嫁了人,她的根就系在夫君身上,慢慢延伸,渐渐长大,生儿育女,重新是个藤藤蔓蔓缠绕,茂盛葳蕤的家。
没个老死在娘家的道理。
就算苏家保存着她的院子又能说明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不过是一点儿徒劳的安慰罢了。
她既已出嫁,就再也回不来苏家了。
这是每个女孩子注定的归宿,有什么可伤春悲秋的?
真是个蠢的。
苏绾第二天醒来,还有点儿找不着北。
她记得昨天回门,在午宴上略多喝了几盅酒,然后……然后唠唠叨叨,好些话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再然后……就和萧衡胡天胡地。
她还以为自己睡在了苏家,怎么一睁眼又回到了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