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慈爱的用大手抚了抚男孩儿头,以示安慰,尽管眼神里带着不赞同,却仍旧极力克制——既是克制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场合教训孩子,也是克制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场合和妻了争执。
再抬头时,他脸上满是麻木的厌烦,对那妇人息事宁人的道:“够了。”
这打人的便是梁王世子妃。
她是王妃的娘家侄女,倒是一脉相承,同样彪悍。
世子妃却咬牙道:“世子爷是嫌我多管闲事了吗?”
萧徇无奈的道:“敞哥儿的确言语失当。”
世子妃挑衅的望着他,道:“那就好,我虽只是他的嫡母,到底担着管教他的责任。”
萧徇不能不承认她说得冠冕堂皇,很有道理,但事实是,平日里她见敞哥儿如见眼中钉,正眼都不肯多看,以于于这孩子见着她就像老鼠见着猫,谈何管教?
平日里不教,这会儿他闯了祸,世子妃又偏偏作势要管,这不是打他的脸,也是给三弟夫妻没脸吗?
素日里积怨已久,萧徇已经习惯了以麻木来代替辩解,他一个字都不想和世子妃多说。
世子妃看他如此息事宁人,既失望又憋屈。到底这场闹剧落幕,她只能忍气板脸站回到萧徇身边。
众人热闹看完了,又把目光落回到新婚夫妻脸上。他二人才是今日焦点啊,却不想被敞哥儿抢了关注。
不过,众人不免失望了。
萧衡神态冷漠,理都不理,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苏绾虽不似他那样气质阴寒,却也淡漠疏离。
如果非要比,萧衡像雪,她像雾,前者冷意森然,后者也无质无形,让人抓不着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