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帮她喂了羊,乔荞无所事事,坐在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抱着羊打起了盹。她永远都睡不够,好像要把上辈子没睡够的,这辈子全补齐。
小孩坐在桌边写字,探头往外瞧,角落里取出一把伞,施了个前几天刚学的小法术,那伞便撑开,摇摇晃晃飘到他的鬼娘子头上,为她遮蔽了毒辣的太阳。
书上可说了,鬼最怕太阳的,他不希望鬼娘子受伤。
下晌,估摸着娘亲快来了,小孩把她叫醒,乔荞赶紧站起来,走到镜前捯饬自己,还指着梳子命令小孩,“快来给我梳头!”
小孩乐滋滋过来,白嫩的小手握着玳瑁梳,为她细心梳理毛躁的长发,“别紧张,娘亲看不到你的。”
“她看不到我,可我看得见她呀,这是尊重!尊重懂吗?”
“哦。”小孩似懂非懂,“那你昨天见到我爹怎么不尊重一下呢。”他还记得她当时那个眼神,防备又厌恶的眼神。
鬼娘子为什么不喜欢爹?
乔荞不说话了。
恰在此时,有人推门而入。乔荞回头望去,一个女人,漂亮的女人,衫裙披锦,温婉大气,人如其名,正是花容月貌,顾盼生辉。
眉眼间,与小包子有七分相像,与月淮风的第二具化身也有些微相似之处。
月容蹁跹而来,身后还跟了两个侍女,见小孩手里抓个梳子,掩唇轻笑:“喲,在给鬼娘子梳头呢。”
小孩眨眨眼,“娘,你怎么知道!”
乔荞赶忙站起身,脸颊一下红透,小孩赶紧拉着介绍,伸手比划:“娘,她在这里,你看得见吗?她有这么高,这么宽,头发有这么长,跟我一样,穿的白衣。”
月容对着空气伸出手,“我是月容,念月的娘亲。”
乔荞傻乎乎喊:“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