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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再傻的人也该明白了,风衍不是来参加他们婚礼的,也不是江知行找来帮忙收拾江孟春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是来收地盘的。

风槐是风衍的亲侄子,昆吾门内部势力收服之后,便整个都归属于墟阳。两派同气,便有了足以和天鉴宗抗衡的力量。姓江的毕竟是外人,无论哪一方留下都不是他们所期待的。

但江孟春不在乎,毁了弥月洞,炸了丹院,杀了江知行,她的事做完了,也没了活着的意义。尽力一战,死而无憾。

江孟春和江知行曾练手铲掉昆吾前掌门,如今风槐和风衍亦如是,此战之后,自然就是风槐接任掌门之位了。

可风槐已经不是原本的风槐了。

看到这里,乔荞不得不佩服月淮风的心机之深沉,甚至对他口中曾说的‘计划’隐隐有了猜测。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易林川剑术高超,江孟春步步后退,显然不敌。最后两营弟子,包括江孟春都会被易林川给杀个干净,只剩下没有参与到纷争的神武营和杂役弟子。

幸好,乔荞想着,幸好那些人够弱,才能几次三番在内斗中存活下来。如今丹院被毁,再也不会有人被炼成丹药,死后可以入土为安了。

乔荞闭上眼睛转过头把脸埋在他怀里:“我想回去了。”

“好。”月淮风抱着她回屋。

乔荞精神恹恹,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她显然大受打击,懒懒趴在榻上一动不动。

“累了就睡一会儿吧,我晚些回来,这次别再乱跑了。”月淮风给她盖上被子,温声叮嘱。

他走到门边回望一眼,屋内到处都装点成喜庆的红色,桌上燃着龙凤花烛,大红的床帷被褥内,一个小小的鼓包微微起伏。

他轻轻合上房门,手停顿片刻,在门上布下一个只能出不能进的小小禁制,终于放心离去。

回到小翼峰,易林川正坐在一张瘸腿凳子上擦拭手中长剑,脚边是江孟春遍体鳞伤的尸体。整个昆吾门内门弟子尽数被屠,血在烈日下干涸了一层又一层,脚底粘腻,空气腥臭扑鼻。

风槐去而复返,风衍对他颇为不满,但昆吾门还是得要他暂来主事,也不多打算多说什么。这个三流门派,包括这个侄子,他都是瞧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