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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个变化。

原计划是假扮风槐,通过乔荞混入昆吾门,但现在他实在没办法确定她究竟还是不是原来的乔荞,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已经看穿了他,还是只是陪着他演戏。

绕了一大圈,计划又回到原点,他不得不重新考虑,在这个庞大计划实施的过程中,是否需要为‘爱’献身。

风槐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木然跟着乔荞往山下走,午后毒辣的阳光晒得他脑壳一阵阵发晕,简直不知身在何处。

他偷偷打量她,她穿着他的衣裳,蹦蹦跳跳走在山路上。从浅溪边跨过去的时候,一双莹白的小腿在衣下若隐若现,长发未束,在背后飞扬,看起来很高兴。

那个计划筹谋了很多年,花费了大量的人力金钱,更有无数人因此而死,说放弃是不可能的,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往前。

他甚至在想,大不了事成之后把她娶回家去当个摆设养着好了,这样大家都不亏,只要她老老实实的,可保她一世平安,衣食无忧。

娶妻一事,在他看来,抛去喜欢,仅仅建立在对方是个女人、长得不难看,性格也不是很讨厌的基础,恰好这些条件她都符合。

他当然不可能喜欢上这个女人,未来也不可能跟她产生感情,这些只是计划里的一环罢了,月淮风在心中如是想。

这个时辰,大多数的杂役弟子都在外面劳动,到了山下,到处都静悄悄的,白九天也不在,他暗自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只是越靠近住处,他脚步越发沉重,前面那个欢快跳跃的人影就显得分外刺目。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屋,月淮风径直坐到床边,深吸了几口气,开始解腰带。

乔荞在屋里东翻西找,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很快脱得只剩一件单薄亵衣。乔荞凑过来,笑着说了一声多谢,将他衣服卷把卷把拿走。

他喉结艰难滚动,额头浸出了冷汗,人生鲜有这样的紧张时刻。

乔荞跪在床边扒拉他的被褥,手肘捅了捅他腰窝,“站起来。”

月淮风被捅得浑身一跳,站到一边,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