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念头一冒出,他就想起中秋宫宴那晚,她对他的决绝与冷淡。
她是那样坚定的,叫他不要再找她。
所以,她那些话其实是真心话?她当时就存了攀高枝的心思?
“为何会如此,你为何不信我能带你出宫?”
傅容景心头仿佛压着千钧巨石,沉重又苦涩。
眼见着一壶酒水空空见底,他又叫来店小二,送上了几坛新酒。
借酒消愁愁更愁。
等长随陈松带着大夫赶来时,地上是好几个歪倒的酒坛,而傅容景已然趴在桌案上,醉得不省人事。
“大夫,您赶紧给我们家主子包扎一下,我先去找店家要碗醒酒茶来。”
陈松说罢,连忙出门去找店小二。
半个时辰后,陈松扶着傅容景,动作艰难的将人扶上了马车。
傅容景靠在车内,脑袋晕晕沉沉的,几欲睡去。
倏然,马车忽然剧烈一震,他的额头也磕在窗边。
“陈松,怎么回事?”傅容景头痛欲裂,哑声朝外喊道。
“爷,前头好像有人闹事,您稍等,小的下去看看。”
不多时,陈松脚步匆匆跑了回来,“爷,是一对丧良心的父母要将亲女儿卖进青楼,他家女儿不肯,正在前头闹呢。”
傅容景按了按眉心,若是平日他或许会管上一管,可今日他自己都烦忧缠身,哪还有闲心管旁人的杂事。他冷声道,“还不快清出路来。”
“是。”
外头应了一声,倒也没用多久时间,马车很快重新行驶。
只是经过那哭闹之处时,傅容景心头莫名沉闷,伸手随意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这一眼,他看到那跪坐在地上,梨花带雨的清丽少女。
那女子明眸皓齿,琼鼻樱口,宛若山野间幽静高雅的兰花,令人见之忘俗。
傅容景失神,薄唇微动,“永乐……”
除却那眉心一点朱砂痣,那女子的眉眼与脸型,赫然与宋清盈与五分相似。
只是宋清盈的五官更为明艳娇媚,而这个女子更为娇柔温婉。
“陈松,停车!”傅容景倏然朝外喊道。
陈松一怔,半掀车帘,疑惑道,“爷?”
傅容景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黑眸有些迷离,哑声道,“去将那女子买下来。”
陈松表情凝滞片刻,再看自家主子递来的百两银票,回过神连忙接了,“是,小的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