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厄琉西斯, 可怜厄琉西斯的情绪,也曾蔓延上她的心头。
她拍拍他的宽厚的脊背:“好了。你不是抛下大地天使独自回来的吗?我暂时不会离开, 先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想到独自一人被抛弃在冻原的大地天使, 厄琉西斯到不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 可既然阿比盖尔已经明确表示了他们都不应该因为这次重逢而放下自己手中正在做的事情, 他也不能继续任性地留在这里。
这时候,厄琉西斯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在阿比盖尔面前的时候,他从未展现出来的幼稚一面竟然表现的淋漓尽致。
也许他一直渴望有一个人替他做出决定?去主宰他的一切?
不完全是这样,但也不是一点关联都没有。
厄琉西斯垂头吻在阿比盖尔的额头,然后, 生怕自己会反悔一样,毫不留情地转身,走向书房的门, 开门,发动神力,将临在极北冻原的土地之上。
大地天使回头看了一眼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厄琉西斯,视线从他变得褶皱的衣袍之上移动而过,本就皱起的眉头拧在一起,满脸都是疑惑的神情。
厄琉西斯却像是没有看到他的疑惑和眼中的询问一样,视线放空在一望无际地冰原之上。
“你感受到的气息在什么地方?”
……
阿比盖尔微笑着摇头,她挥手,关上打开的书房的门。
将行李皮箱放在书桌之上,打开皮扣,阿比盖尔从中取出整理好的约瑟夫·奥利弗的记忆,结合之前与德鲁伊一族智者的谈话,她逐渐发现,在自己的轮回过程之中,发生了许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赶快将这些记忆回忆起来,
阿比盖尔轻轻抚摸过手腕上的衔尾蛇,与厄琉西斯相见之后,那份无所依靠的父亲对于女儿的爱暂时稳定下来,虽然它还不能融合进阿比盖尔感知到的另一份爱之中,但这至少是一个好的表现。
“你要我留在这里学习魔法?”我听着眼前这个人首鹿身的德鲁伊的话语,仍不住惊呼出声。
“这是智者的意思。”德鲁伊的表情十分的平静,他像我解释道,“智者说了,你因为机缘巧合接触到非凡世界,而你本身就对魔法,规则,秩序之类的东西有着天生的亲和力。智者说从你身上看到了生和死的力量,虽然说在我们森林之子的认知之中,这两种力量并不是对立的存在,而是一种有机统一的两种不同表现形态。不过,从你们人类能够感知的层面上来看,他们所展现出来的形态与力量就是两种对立的力量。而你却介于生与死之间,能够接受并调动这两种能量表现形式完全不同的力量,这确实是十分罕见的事情。”
“停停停!”我被眼前这个德鲁伊青年口中的话弄得晕头转向,什么生与死是对立的,又不是对立的,什么有机的统一,反正我这个没文化的实在是搞不清楚这其中的道理,不过从他的长篇大论之中,我还是敏锐地听懂了其中一个意思,一个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意思。
那就是我在阴差阳错之下,拥有了十分罕见的能力,而这种能力蕴涵着十分强大的力量。这后面的一点德鲁伊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但从他看向我的眼神之中,我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出来。
不过,获得强大的力量带给我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太久,我无法确认之中力量能否与阿兰尼·加仑和他身后的巨龙相对抗。
巨龙,那曾经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顶峰的存在,他们象征着绝对的力量。
“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我看向那个德鲁伊青年,“你就告诉我,这种力量能否与阿兰尼·加仑对抗,能不能让我打败他的龙。”
“龙?”德鲁伊青年蹙起眉头,“你见过龙?”
我楞了一下,看到他突变的脸色,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我想起,自从神树阿斯嘉德被抛弃之后,德鲁伊一族就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再加上阿兰尼·加仑拥有巨龙的事情,恐怕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龙,这么了吗?”我问他,只看见他摇了摇头,绿色的如同藤蔓一样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而摆动。
“我们去见智者。”他说。
智者?我想起那个生长在树干之中的干枯女人,心中的疑惑更加浓郁,“你不能和我说一说吗?一定要去打扰智者她老人家休息吗?”
德鲁伊青年摇了摇头:“我今年七百岁,还太过年轻,与巨龙有关的事情,不是我这种层级的存在有资格知道的。”
七百岁……年轻……
我扯扯嘴角,最后还是将想要说的话全都咽回到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