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权柄侵蚀了她的身体,厄琉西斯将直面邪神的疯狂嫁接在了自己的身上,替安娜保住了完整的模样。

“我不能跟你回去。”厄琉西斯拒绝了太阳,他的声音已经失去喜怒,一切因那个人类女孩起源的情绪,最终也随着她的离去而消散,静得如同一潭再也无法泛起波澜的死水。

“我曾许下诺言。”要替一个孩子举行一场葬礼。

厄琉西斯闭眼,再次睁开时候,异色的眼瞳已经彻底失去了色彩,战争的天使封印了战争权柄的力量。

但它他却并未因此失去看见的能力,跳动的心脏将成为他的第二双眼睛。

“如今,到了我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

伍德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打开那份通透漆黑的悼念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浑浑噩噩地前往那个纸函上的地点。

收拾行李,购买车票,直到踏上火车,他就像个只会执行命令的机械。

开往多恩的火车上,一切如旧,嬉闹的声音不绝于耳,他如同一个局外人,即使费劲全身力气也扯不出一个正常的笑容。

“叔叔,叔叔。”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个你还要吗?”她指着面前方桌上的朗姆酒瓶,伍德金色的睫毛微微颤动,动作缓慢而僵硬,他注视着女孩的眼瞳,大脑滞涩的运转。

叔叔?是在叫他吗?

他僵硬的移动脖颈,看向桌面上堆放的几个酒瓶,随着他的视线下移,棕色的瓶身上,映照出此刻伍德的模样。

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金发散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金色的胡须已经爬满脸庞,使得那张恩俊飞凡的脸变得沧桑,一瞬间,像是老了二十岁。

他眨一下眼睛,眼睑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你叫我叔叔?”因为酒精,亦或者因为太久没有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与优雅,沙哑得如同破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