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轰隆隆地响,安娜缩缩身体,尽可能地蜷缩,好让雨水离她远一些。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除了委屈,又不自主地想起来接下来的生活该怎么办。

城里有没有地方会要十二岁的女工,不需要钱,只要给她一口饭吃一个小角落睡觉。

安娜不知道她能不能生活下去,还是在流浪几天后在一个角落里死掉,变成一具无名尸体。

她好害怕,真的,很害怕。

阿诺德牧师就是那个黎明出现的,天还未全亮,她撑着一把破破烂烂的伞,提着那盏驱邪的油灯,走过街头,看到了店铺下蜷缩着身体的安娜。

她认得安娜,于是将她带回了家。

就是那一天,安娜清楚的记得,在雨水哗啦啦落下的时间,朦胧之中卡加墨尔的眼泪照亮了黎明的路。她的脖颈处,那个带来不详的黑色印记缓缓转动起来,散发出温暖,为她驱散寒冷。

也就是那一天,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安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重新打开切尔西的信。

信件里写道:“按照时间顺序,分别是第一次作为主演上台表演、第一次亲吻、结婚、第一次与异性发生关系、第一次获得奖项、生产、一次大病初愈等。”

她已经看到了第一次上台表演,接下来是第一次亲吻。

“唔。”安娜突然捂住了脸,类比在自己身上,她遇到阿诺德牧师被她带回家是一次转折,那么成为非凡者的时候,因为是第二次转折。

亲吻,在她这里是不是也会引起一些变化?

安娜摸着脖子上的印记,应该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