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聂家墨这话的意思,难道在席海沣还没开始追捧尹西初之前,这个聂家墨还真动过这样的念头?
他摇了摇头,很是无语,视线的余光扫到聂家墨穿了一身黑白的装束,肩上还沾了一点香灰。
看到香灰,他脸色稍稍一缓,“今天去过庙里了?”
聂家墨连忙点头,“嗯,去拜了拜,顺便采买了一些祭礼用的东西。”
说到这个,尹衍壹稍稍来了兴致,“哪家买的?”
“就是舅舅常去的那家天元庙。”
尹衍壹点头,“他家的东西平日用着也还好,不过下个月祭礼毕竟是大事,就还是不要用他家的了,我已经另外准备了,是我亲自去杭城的灵隐寺求来的,经过灵隐寺德高望重的高僧诵持,总归要比天元庙里的要好上那么一些。”
聂家墨虽然也算是准备得挺用心了,但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专业性肯定要比尹衍壹差很多,本来也没指望真能用上他准备的,“舅舅准备的东西当然好了。”他忽然想到往年的祭礼,这些东西都是大伯母尹宜凡准备的,又想到尹宜凡这些年来越来越清瘦的面孔,叹了一口气,“希望伯母能看在你的面子上在这上头少操一点点心也是好的,多保重身体吧……”
两个人说起下个月的祭礼,心情都有些沉闷。
西西已经死了六年,任何人死了六年,亲人的哀思总是会淡一些的。
可她的死却仿佛一块永不会散去的阴云,或者更像是一块横亘在每个人心头的巨石,石不烂,海不枯,这痛苦便不能消减哪怕一分。
尹衍壹声音沙哑,喃喃着道:“她吗?早该有心理准备的……谁知道六年过去了,还这么放不下。”
聂家墨没听清,“舅舅你刚刚说什么?”
尹衍壹闭上眼睛,“没什么。”
聂家墨看尹衍壹脸色实在很不好看,连忙岔开了话题,“舅舅,您到底有没有跟席导聊过啊?”
“聊过了。”尹衍壹不紧不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