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要带些信得过的人手,像秀逸这样的,识文断字,而且还有些关系的,倒是可以带过去。

大娃一刀断了是非根后,卧病在家休养,听说现在还靠着麦秆上厕所,连床都下不来,秀逸倒也可怜,这么年轻就守了活寡,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秀逸这段时间,被大娃冷落,但是并没有自暴自弃,她本是书香世家,见识、气度比一般的农家女子要高出不少,男人三妻四妾、寻花问柳在她看来也是寻常,而且靠着大娃的权势,她成功谋求到了粮票局的职位。

这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也让她看到了出人头地的希望。

所以秀逸每天下班回家,都要挑灯夜读,甚至还高薪聘请了一个骊山扫盲学校的女教师,来给自己当家教。

靠着自学加私教,秀逸学完了小学、初中的语文、数学,至于那些物理、化学的部分,她不感兴趣,也就没有深入学习。

这次的选拔考试,她也下了大功夫,除开几道特别难的题目,其余的难题都是迎刃而解,没有造成多大的阻力。

对商行行长的职位,她也是有野望的。

“我要证明,自己男人丢失的东西,女人也可以把它拿回来!”

秀逸的心里憋着一股气,一股不服输的气。

她是个要强的女人,容不得别人轻视,为了证明自己,她可以不择手段。

秀逸此举也不是说要靠身体上位,那种事情太羞耻了,她这个书香门第的女人做不出来,可是每次看到黄贺,不知道为什么,秀逸总是忍不住脸庞发热,忍不住偷偷的看他的俊脸。

秀逸不知道自己属于慕强型人格,喜欢强者,鄙视弱者。

用一句时髦的话就是“面对强者唯唯诺诺,面对弱者重拳出击。”

黄贺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就发现秀逸耳垂发红,红的似要滴出血来,就连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黄贺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句古诗:“娇喘细细,香汗淋漓,呼出的热气在黑暗中清晰可见,如白雾缭绕,霎时凝华成冰晶,缀了满身琉璃。”

黄贺暗道,我有那么吓人吗?

等到黄贺的脚步离开,秀逸才松了一口气,空白的大脑恢复了正常,只是椅子上濡湿一片,原来秀逸在极度紧张之下,竟然“吓尿了!”

黄贺再考场里又转了一圈,发现除了秀逸之外,其余人等皆是刘寡妇的水平,不由得大为失望。

好在他本来就没抱多大希望,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世界上本来没有希望,不正常的人多了,便有了希望。

黄贺的到来,引得考场里不小的骚动。

有些人本来就对考试什么的不感兴趣,否则她们也不会通过走后门,进粮票局。

这也是人之常情,她们大多是官太太,男人有了权势,家中富裕,本来就不需要她们出来抛头露面,只是家中男人为了利益,好说歹说,劝她们出来任职,左右闲在家中无事,便来看看这粮票局到底是什么东西。

现在粮票局新建,她们这群女人大事干不了,但是一些零碎的活计却也能胜任,倒也不算吃闲饭。

用她们的男人的话:“你就是每天啥也不干,只要把住了潇睿,跟她打好关系,你男人的事业就差不了。”

“肃静!”台上的沈浪面色冷峻,并没有因为黄贺到来,就和颜悦色。

一个女人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立即站起来说道:“黄大仙再此,哪有你一个小小办事员说话的份?难不成,你比黄大仙还要厉害?”

自从上次,刘寡妇和秀逸挨了打,沈浪与宁奕就被全局的女员工嫉恨上了,背地里喊他们“黑白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