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嚣亭率领的五万都尉军来到了骊山城下,在距离骊山县城一公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冯嚣亭虽然没有带过兵,但是他帐下有不少秦军老卒,那些人身经百战,深谙行军之道,冯嚣亭有自知之明,他只负责耍帅,至于带兵打仗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专业人士。
这也是冯去疾再三交代的事情。
中军帐里,冯嚣亭坐在帅位,苏角坐在其下位。
其余将领分坐两旁。
冯嚣亭看着人才济济,心中涌起无限豪情。
男人就应该这样,建功立业,马革裹尸!
他沉声道:“黄贺小儿在城里练就一万人马,麾下贼将名甲,以前是个骊山刑徒,其余人等,也都是从刑徒和民夫中选拔出来。”
“我的建议是,大军冲锋,一鼓作气,干掉他们!”
各人闻言,都没有什么表情,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苏角。
他们是苏角麾下的兵,虽然现在上面指派冯嚣亭做主帅,但是他们还是习惯以苏角为首。
冯嚣亭心中不快,指着苏角道:“苏将军,你有什么高见?”
苏角起身拱手道:“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行军打仗,也需小心行事,末将建议,先派小股军伍佯攻,若敌军不堪一击,咱们大军跟上,趁势袭杀。”
“如果——”
“没有如果!”冯嚣亭粗暴的打断道,“我观黄贺小儿,一装神弄鬼之辈,有何本事?能挡我五万大军?”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咸阳人人都传黄贺是神仙下凡。”
“可你见过哪个神仙只会玩木头、造白纸,种粮食?这踏马的纯纯一个骗子!或许他有点本事,但是他的本事绝对不会是打仗!”
“我许诺,城破之后,诸位可纵情抢掠,三日不封刀。”
“黄贺这些时日,可攒下不少的家业,诸位斩杀贼寇,非但爵位可再升几级,就是那腰包也能给撑破了!”
众将闻言,喜不自胜。
他们早就听说这黄贺是个有钱的主,只不过此人神神叨叨,时常有惊人之举,却也无人敢惹。
如果不是他违抗朝廷法度,公然抗命,按照秦朝的法律,还真治不了他。
仇富的心理人人都有,他们也早就看黄贺这帮富商不爽了。
他们出来做士卒,为的也是养家糊口,只是朝廷法律严苛,军功晋升、奖赏都有明确的标准。
天下承平日久,他们这些卫戍咸阳的军士,根本没有机会去外地作战,也就失去了晋升和发财的渠道。
所以这次跟着冯嚣亭来骊山,这些秦军老卒,没有一个不欢喜的。
苏角看到手下欢呼雀跃的模样,也是无可奈何。
升官发财的机会摆在面前,就是天皇老子也拦不住。
他叹了口气,说道:“一切都听冯将军吩咐。”
冯嚣亭见最大的刺头被自己说服,心中涌起一股自豪感,“看来这行军打仗也没有什么难得,无非是上下一心,军士用命而已。”
“既然如此,就请苏将军带兵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