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听完蓝雨砌的话,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 实质上手中的针线已经完全错位了。“什么样的东西叫做贵重?”
蓝雨砌看着孑然一身的温玉,“你有什么例子吗?”
温玉摸了摸空荡荡的胸口, “女蜗石什么的。”
蓝雨砌一脸“你疯了吧”的眼神看他。“那玩意, 你一辈子都不能送人。”
温玉拿针的手在颤抖。
缘分这种地方,一旦定下,就是斩不断理还乱。神拉扯不断开, 妖魔也无法分开。这天地之间,所谓无穷也无尽的东西,说不定就是缘这一字。
对于温玉来说,最好的走向就是,他一辈子都不要再遇上那个小孩了。就算遇上,也不要有比打招呼更深的交流了。
他的一切妄想,在这一个春天被毁灭。
妖怪遭受了温玉的攻击,如烟雨一般消融在空气之中。
温玉愣愣地对上萧怀瑾的眼睛,手中的油纸伞摔到了地上。
如果萧怀瑾看不见妖怪,他还能找个借口,例如说,他刚刚只是举起伞打虫子什么的,但是他清清楚楚看到了。本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状元爷,一挥手,打死了一只身躯比自己大一倍的怪物。
萧怀瑾害怕、厌恶妖怪,他温玉就是妖怪。
温玉都不敢想象萧怀瑾的心理活动,他立马伸出手挡住自己的脸,转身就跑。
跑出了宫殿的范围,他干脆就飞身上屋檐,直直奔向了李不悟的家。“李不悟!李不悟!李不悟!”
李不悟又在亭里喝茶,乍一听到屋顶传来了温玉的声音,手一抖,一杯茶就洒在了地板上。“温玉啊,我好歹也是你师父的朋友,你就不能喊我一声叔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