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栎随口问:“吃完呢?还去哪儿?”
身旁的人望着她安静少顷,最后答:“下午不出去,回去休息。”
时栎没有异议。
对方又开口:“上次的事情我让人处理过了。他老了,人固执,耳朵又软,容易听信别人的话,你也别为了这些事情跟他赌气了。”
时栎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我刚才去你的房间拿东西,里面还跟以前时候一样。”他顿了顿,继续说,“你小时候的照片摆在外面,可能是你爸这两天拿出来看的。”
凳子上的人一脸漠然。封岭无声看着她的侧脸,视线沿着修长的颈线向下,半晌,俯身伸出手,在她颈后轻轻撩了下,她下意识往后一躲,项链的绳子恰好勾到他的手指上。
时栎意外抬眼。他垂眸挑出来她领前的那个符筒吊坠,放在指尖捻了下:“这是当年我离开栩州前我们一起去求的,里面写的什么你还记得吗?”
时栎怔了瞬:“你打开看过?”
“两个人还在一起的话是不能打开的。”他握着那条项链,问她,“现在要打开看一下吗?”
这个问题有些为难。时栎揣测着他的意思,抿了下唇,避重就轻:“这么久了,字迹应该都已经糊得看不清了吧。”
身侧的人望向她的视线幽深难测。片晌之后,他松开手,重新坐正:“可能吧。”
两人都再没有说话,到上桌吃饭时也是时栎听着他们生疏着客套。午饭之后天晴了起来,两个人回到别墅,时栎怕晒,下了车后举着手挡太阳,封岭站到她身侧,步调也不动声色调整得与她一致。
进屋后时栎径直往卧室去。她难得早起一次,被下午的阳光一晒头都是昏的,踏在楼梯上的脚步又粘又沉,以至于她浑然不知楼下的人凝视她的背影许久,直至她落锁房门,才转身缓缓走进书房。
他靠在椅背上阖起眼睛,整个人陷在背着光的阴影里,手揉着太阳穴,眉目间隐隐现出痛苦忍耐之意。
片晌之后,他紧皱着眉睁眼,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白色药瓶,攥在手心里半天,最终也没有打开。
楼上的人也还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