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视频显示案发时确实没有第二个人在现场。假设死者当时坐在窗台上、把着窗框,但由于清洁剂的作用手滑而跌落,那这还是谋杀。”
“……所以现在的关键在于死者生前那通电话上。死者手机坏的太严重还没有修复完,通话记录是从运营商那里调出来的——要把奚顾叫过来再审吗?”
房间里安静下来。长桌两侧的人都看向坐在尽头许久未发一言的人,等了片刻,面面相觑。
付朗一早就瞧出来他今天不在状态,视线瞥过去,见他默着脸色依旧没有要表态的意思,清清嗓子,做了总结陈词,宣布午饭时间到。
屋子里的人陆续离开。他抽出来一根烟叼上,把烟盒从桌上推了过去,意味深长道:“审不审啊,您说句话。”
周觐川接过烟盒,打开来半天没动作,又隔片晌,沉声道:“先不审。”
付朗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罕见的没追问,也没揶揄,吐着烟换了个话题:“你昨天去封氏干嘛去了?”
提起来这个,周觐川抿了抿唇角,掏出来一支烟点着,语调跟动作一样慢条斯理:“他们说要给公安局捐个基金,专门发给牺牲缉毒警的家人和子女。”
“……封老板够毒的啊。”付朗撑在桌上的手臂一顿,讶异挑起眉,“那你特意登门谢绝去了?也大可不必吧?”
“他们把钱直接送到我家门口去了。”周觐川抬眸瞟他一眼,语气加重,“现金。”
“擦——”隔着缭绕烟雾,付朗想象着那个弥漫着铜臭气的腐朽资本主义画面,不禁眯了眯眼睛,“然后呢?你怎么一下午没回来?”
周觐川冷着表情深吸了口烟,半晌,抬手掸了下烟灰。
“封岭提出来跟我们合作。他说他可以帮我们抓黄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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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城。
时栎年后复工之后第一次进组,是给一部武侠剧客串。她演男主角多年没见白月光,一位利落清冷的侠女——她都不知道这戏陈玮是怎么接来的,上过妆后对着镜子里的脸左看右看,也不像是有功夫在身的侠女,倒像是会祸国殃民的柔弱祸水,送去隔壁宫斗剧组里演个从此天子不早朝的病娇宠妃显然更有说服力。
上午的戏份拍完,时栎坐在凳子上吃盒饭,副导演来讲下午的第一场戏,在客栈里,从三楼到一楼,后面的打戏有专业替身,但威亚这场是长镜头,最好能亲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