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觐川也拿不准她这番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故意的,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成功让他此刻立时烦闷起来且又无可发泄。他举着手机半晌无语,最终冷冷撂下一句「随便你」,挂了电话。
他下床开窗点了只烟,郁闷的心情随着烟雾缭缭融进冷空气里,丝丝缕缕弥漫着往高处去了。
正巧医生跟着护士来查房。护士今天几次过来就觉得有烟味儿,这次终于逮了个现型。
“你还敢抽烟?”
这位医生跟周觐川是旧识,以前跟他家住一个单元,长相清俊性格讨喜,专业素质过硬又难得能放下身段在各种物业群里亲自传播养生常识,深得他们那整个小区包括陈女士在内的所有妇女的欢心。
“伤员要保持心情舒畅。谁惹着您了,周警官?”
周觐川低头掐了烟,没说话。
对方一边在本子上写字,一边闲闲地问:“跟女朋友吵架了?”
小护士在一旁悄悄抻长了耳朵。
周觐川冷静反问:“我就不能是为了工作烦吗?”
“能。”医生微笑合上钢笔,无框镜片后的眼眸里闪着睿智的光,“但是通常真正的单身人士会先否认自己没有女朋友——她是做什么的?陈阿姨知道吗?”
周觐川:“…………”
三分钟之后,两名热情的医护工作者被病人无情地撵了出来。年轻医生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你消息准确吗?”
小护士委屈:“准确啊,我亲眼见的。中午前后两个姑娘,一个抱着花进去看他了,另一个跟我问了半天他的情况。”
男医生回头看看病房的方向,不可思议:“还两个呢?”
“是啊。而且我感觉,后一个的可能性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