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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砂锅店出来,两人开车回市局。
路上周觐川忽然问:“他今年多大?五年前进去的时候成年了吗?”
“就是没成年啊,要不能这么快放出来吗。”老傅叹了声。
“他单亲家庭,他爸大字不识一个,身体也不好,他初中就辍学了,后来不知道怎么阴差阳错跟在严昭手底下还出了人命。当时他爸几次来找我,他进看守所那天他爸一个人追着车晕倒在后面,我看着也可怜,后来去看过他爸几次。他最后判的是过失致死,自己在狱里表现得也还不错,去年出来的,开了这家店。”
周觐川沉默把着方向盘,神色莫测。
隔着条绿化带的马路另一侧有辆白色奔驰。驾驶位上的人戴了副方型的墨镜,把精致小巧的一张脸庞遮去了一半。
两辆车短暂相会,绿灯后,朝着各自的方向迅速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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樾汇公寓。
时栎握着钥匙站在客厅中间,对着一室凌乱暗暗拧了下眉,似乎有些无所适从。
她点了支烟,却仿佛只是用来安神,一手夹着许久没动作,最终,抬腿走向卧室。
曾经时栎妄想提前退休盘点奚顾资产的时候,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她其实都翻过。只是,上一次是找钱,这一次她漫无目的地想找出点什么东西来,一时间竟还不知道如何下手好了。
她再次打开衣柜、床头柜,里面依旧是那么几样东西,连位置她都快能在脑海中模拟出来了。
时栎站起身踹上抽屉,面无表情把手里的烟头恶劣地戳到了墙壁上。
浅黄色的墙纸瞬间被烫出了一个洞。她盯着那处被她破坏的地方,心气稍微顺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