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栎躺在床上拧着眉头深吸了口气,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记者同志。”
“我真的不想接受采访,您能不能不要一直打我的私人电话了?”
对方声音冷静,试图继续:“您车祸之前我们是约定好见面的,现在——”
“之前是之前,”时栎一字一顿地加重了语气,“我现在反悔了、不想了、不愿意了可以吗?”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在时栎即将挂断电话之际,忽然又淡淡出声:
“可以。你可以不跟我见面,但你面对得了自己吗?”
时栎听了这云里雾里的话皱起眉,挂了把手机扔到一边。
一通电话搅了清梦,她再睡不着,打了两盘游戏也不顺,心烦气躁地下床打开行李箱找了半天一无所获,才意识到应该是谢渝偷偷把她的烟收走了。
时栎烦得踢了脚箱子,脑袋里不受控制地反复着刚才电话里的那句话,越是不想去回想就越是清晰。
「你面对得了自己吗?」
她简直想骂脏话,奚顾到底是干了什么事?有要她命的,有来搜家的,现在还有上门来质问她的?
她是真的不想掺和进来,但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全身而退?
房间门响了几下。时栎烦闷应声:“进来。”
那个叫郑来的男孩子略微推开一条缝,瞧出她心气不顺,小心翼翼叫她:“姐,一楼餐厅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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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觐川从酒店出来,打车去了栩州市局。
在楼下他跟押着人回来的大队人马走了个顶头碰,一个小个子身材精壮的年轻警员离老远跟他招手:“周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