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栎抬眼看着他,眼底逐渐沉了下去,唇边却诡异勾出几分笑意。
“你真觉得我们之间的问题是因为他?你就无法承认是因为你,是吧?”
她在对方的深沉视线里淡定理了理领子,寻了个舒服姿势翘起来腿,语调闲散不经意,每一句都无声往他的痛处:“我可以跟你在一起,但是我要结婚,要名正言顺,你能娶我吗?”
“我不想过担惊受怕的生活,某天突然被通知去认尸体,或者被警察冲进家里取证调查,你能彻底洗白吗?”
她垂眸拿起来面前的酒杯,悉数倒在了三层的蛋糕上。
“你为了我能做什么?凭什么在这里要求我?”
这一瞬眼前的破败场景再一次刺激到了他。封岭看着她手下的一片狼籍,有些失神。
“我为了你能做什么?你可能不知道我为了你都做过什么。”
她不在的这半年时间里他活得有多颓丧,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娶她,想给她那纸证书,可对于普通人来说无比简单容易的事情到他身上就是阻碍重重。他如果不能走到最高处坐稳,就永远也给不了她想要的,可如果他要走上来,就要排除异己,要巩固地位,要伏首吞声,要做尽一切他早就疲倦厌烦的事,才能争取来一点可能。
很多次他也觉得累,也会茫然和厌倦,唯有想到她的时候,才会有一瞬安定,才能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