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裕抿嘴不说话了。
手背上抹了两层碘伏,张子裕的眼睫紧张的扑扇,他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他不是怕打针,是怕在生病的时候被丢下,那件事给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戈婷和张海程喜欢吵架,准确的说应该是张海程喜欢单方面的生气,因为戈婷对他实力的压制,让他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这是张海程受不了了,当初结婚时怎么说都答应,但是越到后面,越加的原形毕露。
那也是张子裕生病的时候。
小孩子发高烧,不及时医治烧个脑膜炎变成一个智|障儿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戈婷发现张子裕在发烧,正要一起去医院的时候,戈家那边来电话,戈老也就是戈婷的爷爷中风,让戈婷马上回去一趟。
戈老是戈婷从小到大唯一的温暖,她便让张海程和司机一起去医院,或许是有些着急,没注意语气,张海程又生气了,叫走了司机,不送张子裕去医院。
张子裕睡在客厅,被子都没有盖,客厅里一片黑,楼上传来张海程的谩骂声,伴随着东西摔碎的声音,到最后,张子裕自己打了120,医生把张海程指着鼻子大骂了一顿,戈婷风尘仆仆的赶到医院,也受到了医生的破口大骂,指责他们不配为人父母。
戈婷不可置信,张海程竟然可以对他自己的儿子都如此冷漠。
苏姨也是从那时被戈婷带过来的。
从此,张子裕害怕医院,害怕医生,害怕护士,害怕打针。
这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每次他都能回想起那件事,他一个人躺在客厅,又冷又疼。
可此时,眼睛上覆盖的温暖又确实在提醒他,有人在护着他,在不舍得,在心疼,张子裕知道这不是错觉。
针扎进血管,刚取下止血带,松开滑轮,手背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张子裕一下子就浑身发抖,景桥没去看护士,把张子裕班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景桥低头在他耳边哄道:“没事的,阿裕。”
“别怕。”
护士的额头冒了一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