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柄灵剑飞起,在两人之间架起一座屏障,挡住玄清仙尊。
“银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玄清仙尊尽量保持温和的口气,“快停下。”
“我不,”沈银河摇头,又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仰起头,“反正你刚才也不肯听我的。”
晶体中缺了一块,陡然失去目标的晶链迷茫地在空中摇摆,很快选择了新的对象——沈银河,它们迅速缠住她,往晶体里带,很快,沈银河的下半|身没入,开始逐渐与晶体融为一体。
“九孤,”玄清仙尊终于动怒了,一把拽住九孤,“让开。”
但灵剑摇了摇,没有动,反而发出一声悲鸣。
“它不会让开的,”沈银河道,“因为它喜欢你。”
……就像她一样。
也许她还不明白自己对玄清仙尊的感情,唯有一件事却清清楚楚——如果要眼睁睁看着玄清被封印在黑渊,渡过百年的孤独,她做不到。
“我不会阻拦仙尊以身殉道,”她说,“因为那才是我认识的玄清仙尊——以法入道,以杀为护,守住天下苍生的性命。”
但是,玄清仙尊是整个一清天的仙尊,却也是她的仙尊。
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仙尊以肉身填埋结界,沈银河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死亡是很恐怖的事情,她已经体会过一次,痛了,怕了,所以才想好好活下去。
……但是,她忽然发现,也许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有一件事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她忽然想到什么,微微一笑。
在短暂的前半生中,她似乎总是被放弃的那个,被丢下,被割舍,最后陨于尘埃。但终于,终于,还是有人发现了她。
一如十八岁的夏天,她在雨后的夜空望见满天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