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娘拍着大腿,开始替廖霞担心起来。这姑娘对她胃口,她就要多关照几分。
“也是,今天廖霞能够风光出嫁,还是大娘你功劳最大。”陈桂香看董大娘这懵里懵懂的样子,决定还是直话直说,“大娘,你能够看到廖霞的委屈,怎么就看不到董长征的委屈?”
“董长征?委屈?他委屈什么?”董大娘翻着白眼,一头雾水。
“妈,听说老家砖房起的很神气?”宋渝突然插话,还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这话更是让董大娘摸不着头脑,“是啊,五间大砖房,村里头独一份,不要太神气。”
“花了不少钱吧?”
“那可不,一千多快两千。”董大娘神气活现,她在村里可比村长还威风。
“噢,儿子们争气。”
“嗐,我家老二在部队当军官,不差钱。”
“那有他屋不?”
“他在部队,要啥屋?再说,五间房,两儿子一人两间,剩下一间给我和老头子,正好。”
“呵,用军官儿子的血汗钱起了砖房,结果军官儿子连一间房都捞不到,妈,你可比廖家的心更狠。”宋渝心疼夫君,说的一点都不含蓄。
寒风凛冽,本来有说有笑的众人,听到宋渝用无比温柔的声音,捅开无比残酷的事实,顿时感到了彻骨的寒意。他们明白,宋渝这是动真怒了。
董大娘脸青一阵白一阵,她几次张开嘴想要辩解,最后惨白着说不出一句话。是啊,她和廖家的,有什么区别?
“照理,我一个当儿媳妇的,不能这样说婆婆,可我,心疼自己的丈夫啊。那些钱沾着董长征的血汗,这一点都不夸张。妈,董长征一身伤疤,你知道吗?”
宋渝不由想起第一次看见夫君伤疤时的震撼,至今仍旧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