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离得远,急得抓耳挠腮, 恨不得把小纸条从钱团长手里抢过来。哎,这钱团长也就是四十来岁吧,怎么已经磨叽成这样?
急死个人了, 好不好?
钱团长一字不漏看完纸条, 面色和谭队长一样严肃沉重。他虎目一闭,又把纸条还到了谭队长手里。
这纸条挺眼熟的?
王菊芬觉得自己老眼昏花,紧张的咽着口水, 这事肯定和死掉的老大脱不了干系。
谭队长痛惜的摇着头,把纸条递给赵拥军,“赵公安,你来读读这纸条吧。”
“是,谭队长!”赵公安恭恭敬敬双手接过纸条,先囫囵吞枣看一遍。看的过程中,他眼光多次扫过王菊芬。
那眼神怎么形容呢?厌恶也不少,愤怒也有点,憎恨如影随形……
就是这样一个眼神,让王菊芬汗毛直竖,手脚都不知道摆哪好。
“咳咳”,赵公安清了清嗓子,“兹有青山公社大榆树村村民宋志邦,与母亲王菊芬立此据为证:宋志邦每月工资上交三十元整。其中十元为父母亲养老,十元为女儿宋渝生活费,最后十元为女儿宋渝嫁妆。嫁妆请母亲王菊芬代为保管。等女儿宋渝出嫁,王菊芬应一次性归还。自字据签字之日起执行,一九六零年元月一号。”
病房里落针可闻。
夭寿!老大居然还留着字据,不是说已经毁了吗?
王菊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比那西洋画还要精彩。还有,今晚不是来处理陆庆恩断腿的事,怎么扯到字据上来了?
早知道会这样,她干嘛趟这份浑水?
方秀丽的脸色早就比茅坑里的石头更臭更硬,作为既得利益者,她现在只敢夹起尾巴,生怕公安同志让她还钱。
“奶奶,我知道您最疼我,父老乡亲也都知道。那……现在我已经结婚了,您就把钱还给我吧。趁今晚领导都在,我们就把这笔账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