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在忧心忡忡中落到杰森安全屋的窗台上。

“你们还好吗,不回复别人的消息很容易让人多想……”

迪克推开窗户,他的话说到一半,眼神无法自控地落到客厅茶几上摆着的那个球体上。

那是一个人头。

一个滴水的人头。

一个滴水的雪白的人头。

一个滴水的雪白的死不瞑目的人头。

人头正幽幽地看着迪克。

那双无神的眼珠子,仿佛一对死鱼眼睛。

迪克扒在窗沿上的手,颤抖起来。

一声人体落地的闷声,响彻了安静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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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吓死我了,”迪克抱怨道,他手里拿着一个刷锅的钢丝球,正一下一下给黑面具刷腿毛,“我的屁股好痛,我的尾椎肯定骨折了。”

“不用担心,你屁股上脂肪多,防御力强,”杰森体贴道,“就是咱爹从楼上摔下去变成三傻子,你的尾椎骨也不会有事。”

我的好三哥手里捏着丝瓜瓤,在给黑面具刷手臂。他和迪克一个刷手一个刷脚,好似我们下一秒就要把黑面具扔去锅里红烧。

提姆和我坐在客厅里,给黑面具雪白的脑袋上色。

我拿着手机对照黑面具进黑门时的入狱照指挥提姆,“眼睛,眼睛画大了。”

提姆坐在小板凳上,手里端着一个调色盘,和乐高杰森细细研究,“他的山根是不是要挺一点,我们要不给他画一个阴影和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