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谢定渊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喉结轻滚:“……来看看。”

“太阳都下山了。”

男人低笑,胸腔发出磁性的共鸣音:“所以,是怪我来迟了?”

江扶月一噎。

谢定渊走到床边,伸手从果篮里拣出一个橙子,问她:“吃吗?我给你削。”

“好啊。”女孩儿勾唇,从善如流。

他还真坐下来,一手橙子一手刀,开始削皮。

认真的人就算削个橙子也是专心的模样。

橙皮一圈接一圈被旋下来,连宽度都保持一致,不愧是出自强迫症晚期患者之手。

最后成品已经不能叫“橙子”,而是一件艺术品。

内瓤刮得干干净净,果肉没受一点伤。

接着分作大小匀称的六份,整整齐齐摆放到果盘里,每根牙签都插在每一份相同的位置,并且保持在同一水平高度。

做好这一切,男人擦干净手,端着盘子往她面前一送:“可以吃了。”

江扶月:“……”第一次感觉自己不配下口。

“怎么了?”见她久久没有动作,男人目露疑惑。

“呃……你都是这么削橙子的?”

“以前看别人削过,这是第一次自己动手。怎么,我削得不好吗?”

“好!怎么可能不好?”简直好得有点过分了。

“那你为什么不吃?”

“……”

江扶月默默拿起牙签,把另一头扎着的橙子肉送进嘴里。

谢定渊:“如何?”

“甜。”

男人略显紧张的眼神,当即流露出愉悦。

“你也吃啊。”江扶月拿起扎着果肉的牙签,递到男人面前。

本意是让他接过去,可谁知谢定渊并未伸手,脸反倒莫名其妙地漫上一层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