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韵如听见了,她以为最惨的不过是卖到农村被人糟蹋。

温顺一点,未必不能活命。

只要活着,就有逃出去的希望。

可如今,上天连这唯一的活路都不给她。

为求自保,韩韵如只能铤而走险,在面包车驶过一座跨江大桥的时候,瞅准时机,纵身一跃……

江达搂紧妻子,手臂因忍耐而青筋暴突,腮帮僵硬似铁。

韩韵如静静靠在男人怀里,即便说到自己跳江那一刻,嗓音也没有半点起伏。

冷情得像个局外人。

却不知道这番话对韩启山和时青栀造成了怎样的冲击。

老太太强忍的泪水再也包不住,潸然而下:“小如,我可怜的女儿……”

她根本不敢想象,十八岁的她独自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人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不得不用跳江求生这样孤注一掷的方式脱困。

江扶月也忍不住攥紧拳头,双眼发红。

如果当年韩韵如没有那样的勇气,而是任由那群人贩子宰割,那么今天就不会有她,也不会有江小弟。

她可能会在红灯区某间小发廊里穿着清凉,迎来送往;也可能变成某间无名公厕里一堆没人收殓的白骨残骸;或者送毒卖毒路上的掮客;酒吧坐台的小姐等等。

“爸?!”

随着韩慎一句惊呼,韩启山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倒。

秦远琛见状,当即丢开拐杖,拖着不算便利的腿脚上前,与韩慎合力将他扶住。

“快!给你爸拿药!”

韩慎这才反应过来,开始手忙脚乱在老爷子身上找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