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怎么回去的?后面打到车了没有?”

“嗯。”江扶月点头。

“不是……你嗯什么?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回一个字啊?也太敷衍了吧?亏我还担心了你一宿……”

江扶月诡异又微妙的眼神打量他,钟子昂被盯得头皮发麻——

“你、你看什么?”

“看稀奇。”

“啊?”

过了好一会儿钟子昂才反应过来:“……你讽刺我?!”

居然说他是“稀奇”。

“难道不对?单从揍了你超过两次这件事,我们就不可能成为朋友,可你偏偏主动贴上来,嘘寒问暖,为什么?”

说着,她往前一步,两人之间距离缩短,四目相对,呼吸近在咫尺。

江扶月一双漆黑幽邃的眼瞳似要将他看穿,在这份洞若观火的犀利下,仿佛所有鬼蜮伎俩都会无所遁形——

“听过一句话吗?”

钟子昂心跳噗通:“什、什么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就、不能是同学之间的关心?”

“当然可以,不过钟同学,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嗯?”

尾音上扬,像一根羽毛拂过少年心尖儿。

“不、不多啊……”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想要后撤,借以避开她夺人心魄的逼问。

江扶月轻轻扫过一眼,提醒:“别退了,后面是水池。”

“啊?哦!”钟子昂一凛。

突然,“你跟易辞在玩什么?”

轻描淡写的语调,仿佛不经意间提及,却杀得少年措手不及。

“……没、没什么啊!”

“没什么你紧张干嘛?瞳孔散大,肌肉僵硬,连声音都高了几度。一个人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会刻意去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