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的。”谢妤茼说。
霍修廷闻言睁开眼:“什么事?”
谢妤茼说:“我们韩家并没有精神病遗传史,所以,若是我的亲生父亲家族里也没有过精神病遗传史,那么我的病情大概率上就不是遗传,我遗传给下一代的概率也会很低。”
话题开了个口子,霍修廷顺势道:“茼茼,那几年发生的事情,你愿意跟我说说吗?”
谢妤茼闭了闭眼,终于妥协:“你想知道的,我都跟你说。”
对谢妤茼来说,在美国那段时间,最痛苦的治疗方式莫过于ct(无抽搐电休克治疗)治疗。
这种治疗有一个常见副作用,就是短期记忆损失。
刚开始的几次时,失忆来得并不明显。
一直到第五次治疗以后,谢妤茼发现自己忘记了两天前刚认识的病友。
再后来,ct的治疗作用开始变得越来越明显,顺行性遗忘,逆行性遗忘。她变得健忘,经常是刚说过的话,转头就会忘了,脑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浆糊。
到出院时,谢妤茼基本上忘记了整个治疗期间的大部分事情,脑子里只有最近期的记忆。那种感觉就像是大脑被格式化重启。所以那段时间她最经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写日记。
后来谢妤茼从医生口中得知,ct的治疗也是她自己要求停止的。她怕自己的记忆会越来越差,怕会忘记以前的事情,便及时地终止了这种治疗方式。
有太多的记忆,她舍不得丢失。
“自己的事情,要从日记里才知道,是不是挺可笑的?”谢妤茼现在回过头来看,那段痛苦的时光好像也不全是痛苦,毕竟她都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
最庆幸的是,她的病也完全好了。至于这一次,她以为的复发,似乎也是判断失误。
霍修廷怔怔地听完谢妤茼的话,嗓子眼似乎被什么堵着,发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