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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肇祯手指敲桌,嘚嘚作响,不禁讥诮:“一群饭桶。怕是在那老油猪手底下压榨惯了,都是漏光了气的烂球。”

“若南下,岂不是迎上邹曲临?”一将领锁眉,“邹王亦是一代武才,我们与他拼了整整三个月,方因殿下盛勇而取胜,但已是损失惨重,其子邹曲临素来文武双全……”

话未说完,白盏辛冷峭肃杀的声音便响彻大帐,“邹曲临,孤亲自迎战。”

既如此,谁还敢反驳?

会散,众将愁眉苦脸。

早闻白盏辛做太子的时候就不得先皇欢喜,先后亦不愿去探望,故而生得阴沉善变、乖戾诡谲。甚至有传闻言,白盏辛离开舟山青渊寺时,手刃恩师明翎大师。

如此残忍诡异的性格、如此阴晴不定的性情,在战场上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若不是他的名字令人闻风丧胆,些许府郡也不会乖乖归附。

然就是这样一个残虐之人,虽脾气不好,对待属下却平等恩厚、赏罚分明。

他真是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人,假以时日他夺得天下,若非一开辟盛世万邦来朝的圣君,即是一律法凶残脾性悚人的暴君。

思及此,众人不禁为自己的前程捏了一把汗。

帐中,燕肇祯缓缓起身,欲要离帐。白盏辛叫住他:“燕副将,京城可有消息?”

“任务已成,佟家兄弟随时待命。”

“妥。”

燕肇祯勾唇行礼:“肇祯告退。”

人散,帐中寂静。

面前摆有一张偌大的地形图,白盏辛手握象征大名士兵的小棋,目光阴凉。他苍白的指摩挲着小棋,指节里握着的,是所有的机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