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公子可笑地摇头,略有憎嫌。
玉爹爹听罢猛觉在理,审时度事,却也不依不饶,“十五两黄金,不得再少了。”
安慰自己好歹是个大活人,难免贵些,佟陆陆唤来春枝。
春枝扭扭捏捏,为难凑上她的耳,“小姐,咱们夏至院全部家当,仅有十两黄金呐……”
我这么穷?
佟陆陆脸色黧黑,发觉自己头脑发热,扯皮太过,脸皮子终没挂住。然她依然不愿放弃,负隅顽抗,“妥,过几日,过几日我来赎人!”
料她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玉爹爹赔笑应了,要送她走。
佟陆陆气不过,只觉得多年“高大的形象”毁于一旦,回头见那环公子早已将长发束起,从容不迫,面色如玉,相比之下她反倒一肚子邪火,含愤带臊、狼狈不堪。
好似上辈子欠了他的,佟陆陆气从心来。
她忽转身,跪上桌子撅着腚,拽住环公子的衣襟,“告诉你,我从没特别讨厌过谁,但从今日起,你就是我佟陆陆极讨厌的人。但我就是要把你赎回去,让你只能每天看着我,看你生气,我就开心,以后你可没好日子过。”
对方不以为意,只欠扁地抬抬长眉,“你赎得起么?”
嘿哟?这小兔崽子……
青筋微暴,佟陆陆鼻翼翕动,打心眼里问候他祖宗。
她强压下心头怒火,紧咬牙关重重“哼”一声,艴然而去。
足音渐远,看客四散。
一应喧闹随着佟陆陆的离开消沉寂静,好似她从未来过。
若当真要在人下婉转承欢,即便复得了国,也复不了心意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