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大步迈到他房间门口,扭转门把进去,听到身后池知软微重的呼吸声,转过头来。
见他看过来,身后的池知软立马屏住呼吸,抿着嘴,隔着一米距离一眨不眨地望着江砚,模样乖巧。
仿佛刚才连跑带喘的人不是她一样。
江砚嘴角抽了一下,没管她。
信步走到床前,他把手机放到桌台上充电,用宽阔的后背对着她,说话时低头眉眼微垂,语气不咸不淡的。
“作业都写了?”
整个房间充斥着一种淡淡的花香,池知软用力嗅了嗅,这才小声回答他:“写了。”
“嗯。”江砚随意地嗯了一声,转过身来面对她,掐着腰说,“自己玩去儿。”
像招呼小孩那样,给了糖就让她一边待着去,只是江砚不给糖。
池知软不说话了,她踌躇地站在原地不肯走,直到江砚的眼神开始慢慢变得犀利时,池知软眼里的光猛地一缩,跑了。
房里的江砚踱步走到门边,倚在墙沿上靠了会儿。见外面的人确实走远了,他迅速转身,手搭在门沿上利落地一推,把门关上。
自从家里多了个女孩,江砚就没那么随意了,总是穿戴整齐地出现在家里各个角落。
池知软是江父从葬礼上带回来的小姑娘。
他第一次看见她也是在葬礼上。
那时池知软穿着丧服站在冷风中,手里抱着她父亲的遗照,安安静静跟在她奶奶身后。
小姑娘眼睛红红的,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明明哭的没有一点声音,却无端让人觉得难过与悲伤。
他看不下去,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