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陆予动作一顿,他低下了头,没有去直视欧都,因此也错过了欧都一瞬间的错愕。
欧都愣了一下,显然也是忘了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了。
予哥的爸爸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是知道的,因为上一世光是找这个人,就找了两年多,还是欧家不留余力地找,竟然还找了这么久。
他听予哥讲过他的爸爸,明明是一件很悲恸的事,予哥讲起来却平淡地像是在和他讨论天气。
哀莫大于心死,也许这个男人真的是让予哥失望到再次提起的时候,心脏都痛到麻木的地步了。
欧都觉得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陆铭载,那就只能是可惜。
陆铭载其实一开始不是这个样子的。
陆予出身不高,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出身。妈妈是工厂女工,父亲是当地县城高中的一名任课老师,虽然不算富裕,但是小县城的物价水平不高,一家人过得其实还算舒心。
而这一切的美好都被打碎在陆予上高二的时候,那一年,陆铭载沉迷上了赌博。
一开始还只是几百块几百块,但是陆铭载尝到了一点甜头哪里还甘心收手,这便开始往进陷,等到陆妈妈反应过来的时候,陆铭载已经欠下了高达二十万的高利贷。
陆妈妈那时担心会影响陆予的学习,一直忍着没告诉陆予真相,陆予只知道父母总是经常吵架,却没有细想过这其中的原因。
直到这样煎熬了一年,一家人好不容易还上了外债,陆铭载却又赌瘾发作,一个没忍住,直接砸了个百万的天坑。
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陆妈妈看不到未来的希望,在有一天陆予上学后选择了跳楼自杀。
陆予被迫转学,从此以后由舅舅和舅母一家养育,一直到大学毕业。
从那之后,陆予再也没有见过陆铭载,也联系不到这个人。
陆铭载就像是龟缩在这座城市底下的蛆虫,永远藏在阴暗无光的沟沟角角,他见不得光,也没有牵挂,丧失了道德的底线,终日游离在社会的群体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