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都被她的反应逗到了,他张了张嘴,从干涩的嗓子里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他太久没说话,说出来的话还有些干哑,像是老旧的鼓风机。
“麦诺……我这是,怎么了?”
麦诺又是哭又是笑的:“少爷您还问我,您怎么能去冷库那种危险的地方呢,您知不知道您差点死在那里,要不是陆先生赶到的及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欧都听她这样说,终于记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事情,他好像是要去给展哥拿冷敷的冰块,然后他在冷库里碰到了来找他的展哥,他们两个人一起被困在那里,之后……他就没有记忆了。
欧都轻垂眼帘,面色看上去还不大好:“麦诺,我受伤这件事,没有惊动爸爸妈妈吧?他们年龄大了,别让他们为我担心。”
“少爷……”麦诺的神色有些为难,“您出了这么大的事,先生和夫人怎么可能瞒得住,再说,谁敢隐瞒他们?”
“您以后真的要当心,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先生和夫人,先生这几日连总部的事都没有着手管理,一门心思在想着该怎么把您安安全全地接回德国,联系了最顶尖的医疗团队,还和航空局定了专门的航线,生怕您在路上病情恶化。”
“夫人这几日一直在哭,人也消瘦了一圈,我们有的时候看她在病床前固执地守着,都怕她会撑不住。”
还有欧斐,警局那边一直都没有进展,欧斐心里明白警察都已经尽力了,可是没有找到害欧都的凶手,还是让他整个人变得暴躁易怒喜怒无常。
那段时间公司有很多事务,几个项目临近备案,一天从早到晚都是面谈和会议,欧斐想去医院看一眼欧都都难,只能被迫绑在工作岗位上,整个人操到了极点。
总裁如同一个一点就着的炮仗,整个公司的员工都是拎着脑袋办事,可谓是把这一辈子的耐心和细心都拿了出来,就算是这样还会被欧斐鸡蛋里面挑骨头,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
想到那魔鬼的一周,麦诺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对于那几天的欧斐而言,面前摆着的哪里是等待他处理的工作,分明是阻挡他照顾欧都的碍事玩意儿好不好,在这个档口把总裁按在工作台位上,无异于按着狮子给他拔毛。
麦诺现在还能记起被暴躁欧总支配的恐惧,众所周知,就连她这个欧总身前的“御前大总管”都要面临每隔一个小时被辞退一次的命运,每天都在被炒鱿鱼的边沿蹦跶。
前天就因为有人在总裁桌上摆了一瓶洁白的百合,就被欧斐逮着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我弟弟还没死呢,在我桌子上放什么丧花?给我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