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少女的情绪天生敏感,此时的居小鸦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沈厌问:“还吃吗?”
少女沉默着摇摇头,说饱了,光头少年粗中有细,他察觉到气氛有点微妙,僵着一张脸回想方才对话的细节,却怎么也理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罢了。
“所以大师兄这次下山,是要带你和许师兄一起?”
扶青山试图打破这奇怪的氛围,殊不知,他这句话让居小鸦的眼神几乎蹦出能化为实质的刀来,少女心中抓狂:傻光头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无语,你是来捣乱的吗!?
沈厌放下手里的竹筷,看向扶青山,少年的眼眸漂亮的如同纯黑的玻璃珠子,疏离冷淡,任何情绪都内敛克制尽收着,他仿佛知道自己是什么命定的厄星,所以从不轻易将自己的「刃」从「鞘」中抽出,黑眸下积攒的情绪如墨般浓稠,是种乖张的癫与狂。
扶青山在这样的眼神下一动不动,直到居小鸦拍他的光头,扶青山才深吸一口气,猛地从桌后站起来,走到一边。
居小鸦:“你做什么,我打痛你了?”少女回身拉他,“你刚才走神了知不知道,我不叫你,你还想——”
“我吃饱了……我去练功。”扶青山打断居小鸦的话,冲忙破门而出。
“什么人啊……”少女嘟囔着,看向沈厌,却发现对方也站了起来,“唉你也不吃啦?阿厌,你干什么去?!”
沈厌出门后朝北门而去,一路上遇到零星几位师兄师姐,见这小师弟大病初愈便出来走动,大家都颇为关心。
有人问沈厌去何处,又说大师兄怎么没有管你,竟放任你一人出来了?
沈厌本来脚步未停,听对方提到林殊星,他才回眸作了个揖,说多谢师兄关心,大师兄待我很好的。
那师兄见沈厌如此做派,也不觉得稀奇,反倒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说:“你是去找大师兄的吧?我方才见他与许师兄进了药房,或许你可以去那边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