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殿内传来声响。
奴奴浑身一凛,敲门急问:“陛下——”
话音未落,宇文绍直接推门而入,外黑内红的侍卫长袍在他长腿下翻卷,男人脸色冷淡,几步走到玉石屏风后,林殊星摔在地上,女人哭倒在他旁边,醒酒汤洒了一地,带着中药味的黑色汤汁流淌到宇文绍靴边。
奴奴在后面跟进来,见到眼前这幕,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把她带出去。”林殊星低声道,他只穿了件亵衣,酒意未褪的双颊比之前还要潮红。
云贵人被太监们拖走,她双目中已被恐惧的情绪占领,连哭喊都只能堵在嘴边。
“你也出去。”林殊星低着脑袋,黑发散乱在两边,十六岁少年的声线又湿又闷。
奴奴点点头,正打算请宇文绍离开,宇文绍俯视着他,说:“滚出去。”
林殊星没有对这句话发出异议。
奴奴从外面带上门,深夜的秋风冰凉,却没有宇文绍看他的那个眼神更冷。
殿内,宇文绍取下腰间配剑,手握剑鞘,缓步朝倒在地上的小皇帝走去,林殊星浑身无力,他合着亵衣领口想要坐起,却被男人用冰冷的剑鞘挑起下颌。
“怎么这么不小心。”宇文绍居高临下,表情在烛火的掩印下模糊不清。
林殊星伸手抓住剑鞘尾端,纤细修长的十指发白,“少废话,扶朕起来。”
云贵人给林殊星的醒酒汤无毒,她自恃与死去的柳莺有几分面肖,又以为林殊星真心爱着柳莺,便想着趁此机会出头,如若能险中求胜,滔天富贵也就指日可待。
怀抱着这样的心思,云贵人自然不可能给林殊星下毒,她还没有蠢到自掘坟墓,她要的是与天子的一/夜/欢/爱,哪怕被对方当作柳莺的替身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