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这尊神像,把它当成祂。

“台子好高,上面也好冷,我这会可能爬不上去。”

从前蔺怀生可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他享受游戏,追逐刺激,为了这些心理层面的愉悦,他有时候很乐于遵守规则。但他现在一开始就打破。

从那个刚刚丧夫的族长夫人身份里主动跳脱,变回蔺怀生本身。

他违反游戏规则的时候,还要游戏规则本身来作陪。

神像不悲不喜,最生动也最无情的是眼睛,既不是睁眼,也不是阖眼,而是一种欲抬却未的敛状,好像下一刻蔺怀生就能叫得醒祂。

但蔺怀生不继续了。

“好了。”

他拢了拢袖子,伸出手将台面上溢满出来的细微香灰拂去。

“我去休息了。”

“我很想你。”

蔺怀生轻描淡写地抛下这几句话,就真的往里屋去,打算休息了。当他露出清瘦但有劲的背影后,香炉中细线般的烟忽然轻斜,仿佛是无形的指尖,朝蔺怀生那方向伸去,既是温柔又是挽留。

蔺怀生很快睡着了。在游戏的世界里,他的恋人无所不能,祂也无处不在,整个世界都仿佛是祂的怀抱,蔺怀生在这里很安心。

有人来了又走,蔺怀生潜意识里有些许感觉,但也懒得睁眼。也许是小丫鬟端来了粥,但见夫人睡了,就没敢打扰。但也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