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向四周看去,没有任何遮挡,他们仿佛站在单独的平面上。而这平面类似于学校的露天体育场,此刻玩家们的位置则在“塑胶跑道”上。但屋的中央却没有“足球场”,取而代之的是看起来就十分不详的黑色深渊。

墙壁限制人活动范围的同时也给人安全感,那句十分经典的话——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潜藏在安全屋里休眠的恶魔会随着墙壁消失吗,还是就在离他们咫尺间的深渊之下?

没有墙壁的这间安全屋就如同高山上的玻璃栈道,但连吸引人往下望的美丽景致都没有,只有两根粗壮的吊索向上延伸,没入漆黑不可见的穹顶,也不知道有没有交汇。

已知这是苏柏的安全屋,那么很多讯息得出得就不难。

覃白说:“你是’双腿‘?”

她虽然在说问句,但审视的目光却仿佛已经把苏柏看透了。

苏柏没想到、也不服输自己是第一个被以如此笃定口吻爆出身份牌的人,他矢口否认:“你有什么证据!”

他可能以为他的反应无可指摘,但恰恰就是这样,侧面证实了他的身份。

覃白指指上空的两根吊索:“这个,像人的两条腿。”

然后她目光又落在了苏柏受伤的腿上,剩下的话就不必多说了。也许苏柏之所以伤的是腿,也和他拿“双腿”的身份牌有关系。

苏柏哑口,他并不是能言善辩的人,短时间内根本想不出反驳覃白的言辞。他的脸难看地抽搐着。

这个游戏玩得太久了,身份牌几乎成为他们的衣服他们的皮,没有人愿意被血淋淋地扒皮,但还好,他是今晚安全屋的主人,在这一夜有着游戏里最大的特权,甚至可以为所欲为。

游戏照例说着那些话,但苏柏忽然而公然地问。

“我可以赶几个人出去?”

所有人都一愣。

苏柏扬起脸,对他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有一张年轻而朝气的脸,就是笑得夸张,本身也不难看。何况刚才仇和蔺怀生也没打他的脸。